不管多累,每當我晚上躺在床上,從沒想過睡著。
小學二年級,
住在表姊家和她們家人到處玩幾天,
回到台北,想念他們,
竟像個笨蛋哭了。
輕敲了房門,
"爸,媽,我睡不著。"
媽看我哭了,
忙問我為什麼,
我說了,
她笑著說:"傻孩子",
接著把我哄睡著。
小學四年級,
我睡不著。
輕敲了房門,
"爸,媽,我睡不著。"
爸罵了一聲:"這麼晚了吵什麼!"
媽領著我回到床上,讓我趴著,
用指尖溫柔地輕撫我的背,
我感到放心和溫暖,逐漸睡去。
小學四年級,
我又睡不著。
走到門前伸手想敲門,
手舉到一半,又放了回來,
因為爸的抱怨刺痛我的心。
我走回自己房間,
默默感受夜的孤寂,
老哥在旁邊睡的跟豬一樣。
國一,
晚上睡不著,
跑到客廳坐運動,
跑到客廳沙發上睡,
趴在書桌睡,
躺在地上睡,
什麼都來。
高中,
我睡不著,
開始翻閱增進睡眠的書籍,
開始憤世忌俗。
失眠的情形和年紀成正比,
這是一種煎熬,
曾經在半夜三四點,氣的用手猛敲床沿,
用棉被抱住臉大吼;
曾經哭著求上天讓我睡著;
曾經氣的用拳頭用力敲自己的腦袋....
如果能夠謂自己許願,
我希望能夠變成一躺下就睡著的人。
我咕噥著。
不管多累,每當我晚上躺在床上,從沒想過睡著。
只有上無聊課的時候能讓我感受到睡意,
只有這時我才能感受眼皮的沉重,
我才能感受身體的虛弱。
這種感覺對我來說,
是一種奢侈。
但在課堂上睡覺是另一種煎熬,
因為手要拖著下巴並且課本要擺好。
這兩種煎熬不斷的在白天和黑夜上演著,
有時我好恨,
有時我幻想如果我一直不睡覺會不會死。
現在習慣了,
死了就算了。
不管多累,每當我晚上躺在床上,從沒想過睡著。
即使疲憊了一天,
躺到床上還是不得安眠。
現在科技這麼發達,
哪個人行行好幫我把夜型動物基因剔除掉好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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