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五的meeting,
終於讓我瞭解了,
台灣學術研究的悲哀。
來實驗室室這兩個月,
一直不知道做zebrafish早期發育的基因調控網路有什麼意義,
這是實驗室研究的主力題目,
每個人都在做這個。
而我也一直覺得,
老師做一年了,
兩位postdoctor做一年了,
助理做一年了,
兩位碩士生做一年了,
應該會知道,
我們做這個的意義。
而我也一直想找時間,
問他們這個問題。
很不幸的,
禮拜五的meeting,
是德選(助理)問了正在報告的華玲(postdoctor)這個問題,
我先是傻眼,
因為德選竟然不知道。
然後華玲笑著說:"我不知道.."
接著轉頭看老師。
我更傻眼。
但是至少,我期待老師的答案。
老師苦笑著說:"現在先不要管後面應用的東西啦,
先把這個基因表現圖譜做出來再說啦!
這個東西的應用性可以講兩三個小時都講不完,
就像是.......嗯....嗯.........."
平常伶牙俐齒的老師,
變得支支吾吾,手撐著頭,
然後隨後說了一個一聽就知道是在掰的理由。
我好失望......
好悲哀不是嗎?
做了一年的實驗,
花了這麼多的時間,
也已經花了好幾百萬的經費,
但卻仍不知道,
"我們為何而戰。"
而那些已經待在實驗室一段時間的研究員,
也從沒懷疑過這個問題。
做研究就像要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一樣,
我們要先確定目的(研究目標),
然後決定要搭乘什麼交通工具(實驗方法),
然後付出該付的車資(研究經費和人力);
但是我們實驗室就像是先坐上了高級交通工具又付了昂貴車資,
卻不知道目的要往哪裡。
也許我知道為什麼會這樣,
大概是老師有他們生存的壓力吧。
總得生點東西出來,
讓他們能活下去。
只是,
在國衛院研究斑馬魚發育的基因調控,
是不是太白痴了一點。
接下來他們談論這些實驗的細節,
又要搬什麼儀器,
又要怎樣做怎麼樣做,
我都聽不下去了,
因為把一件沒意義的事情做得再好,
又怎樣。
為什麼我待的地方,
都是一個樣子?
一樣的無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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